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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
■蒋岭
桌上有几串枇杷,那是同事们采摘赠送的,一根略显粗壮的小枝是主杆,上面斑斑驳驳附着灰棕色的绒毛,摸上去软软的。一颗颗圆滚滚、黄澄澄的枇杷果围着主杆挨挨挤挤地缀着,极为诱人。
那株不太高大的枇杷树,生长在校园边缘的一座高台处,显得有些突兀。高台地处校园西边一幢两层小楼之旁。这两层小楼几十年前是年轻教师的居住地,里面前后住过七八户人家。小楼最东边是一堵高墙,高墙砌在隆起的土堆上,这个隆起的土堆上只栽种了这棵枇杷树。如此说来,枇杷树也有几十个年岁了吧。
每年国庆之后,枇杷树丛间开始有一簇簇的小花,不太引人注意,我也不曾细致地观察过,只隐约瞥过绿色枝叶间白色的星星点点。
今天,看着看着,我不由得为之动容——
旭日照耀的清晨/我哼唱着/经过你飘香的身旁
闻着香/我看到黄澄澄的果实/笑满枝头的模样
金色的阳光/洒在黄白相间的花朵上/瞬间结满了黄果子
旭日照耀的清晨/我哼唱着/经过你飘香的身旁
看着花/我闻到成熟的味道/在花枝间川流不息
花开花谢。每年五六月间,绿色的树丛间隐约初见黄色的枇杷果。我偶尔路过枇杷树旁,捡起掉落地面不成形的果实,看了一番,随即又丢弃了。
某一日,为了方便交通,这二层小楼与操场之间的围墙拆除了,枇杷树的高台与操场间挖掘出一条通道。于是,枇杷树就这样被孤立了,也从此映入人们的眼帘。
平常的日子里,我们会偶遇枇杷树散落到地面的树叶。也许是一片已呈橘黄的叶片,光滑滑的;也许是一片成熟的绿叶,边缘有毛糙之感;也许是狭长形的,叶边似有锯齿。
如果得了风热性的咳嗽,人们会爬上高台,采摘几片枇杷叶,用刷子刷去叶片上的绒毛,再削上几片梨,取上两片陈皮,将它们放到一起蒸煮。煮透之后,将汤汁当成茶喝,往往有祛痰和平喘的作用。
每年五月中旬,气温升高,也是枇杷成熟的时期。人们爬上高台,随手一伸便可够着枇杷,一串串枇杷就入了筐,我的桌上也就有了几串新鲜采摘的枇杷果。将枇杷从枝干上折下,洗净,揭去表皮,黄澄澄的枇杷肉就呈现在眼前,不由得吞咽了几口垂涎。
我拿起枇杷肉含在嘴里,用舌尖抿了抿,果肉柔软,只觉一股清香流入咽喉,轻轻咬上一口,一股甜味顿时溢满整个口腔。吃剩的果核是亮闪闪的棕色,据说捣碎也是一味中药。
这株枇杷越长越盛,变的是枝繁叶茂,不变的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信念;变的是年轮一年又一年的增长,不变的是“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的无私奉献。
枇杷,不管在意不在意,它就在那座高台之上,每日凝望着校园内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快乐哼唱着那首“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徐行不记山深浅,一路莺啼送到家”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