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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清晨
■ 章铜胜
我是喜欢静的人,待在家里的时间偏多。尽管如此,我的心里仍然会深藏着一个想要逃离现实的想法。现实之外,我的内心需要诗和远方。
我是一个分外恋家的人,喜欢居家生活的简单、随意。不上班的时候,只要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我一般都待在家里,特别“宅”。“宅”在家里的日子,对我来说,最远的行动大概便是清晨到公园的湖边散步。
清晨起来,去公园的湖边,随意走走,四处看看,你总能发现一些新鲜、有趣的事情。太阳刚出来,还挂在湖对面楼群的顶上,湖边的树笼罩在阳光里,清新明媚。即使每天同一时间起床,准时赶到湖边,站在相同的地点看过去,那些太阳所在的位置也是不同的。由春入夏,太阳是一天天升高的,看到太阳一天比一天升得高一点,自己也会生出是否贪睡迟起的疑虑来。而到了秋天,太阳起得比我还要略迟一点,太阳大概也是会偷懒的。如此想想,我便释然了,只是每天依然会沿着湖,悠然地散散步,看看太阳,看看湖边的风景,看看湖水。湖面上的一道阳光,仿佛是随着晨风荡漾,轻松又随意,像是贪玩的孩子,一门心思地玩玩具,或做着自己的游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会在意有没有人注意他,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
喜欢晨泳的人,聚在临湖的亭子里,我每次路过时都会看看他们,他们四季都在那儿聚着,都是在清晨——我真佩服他们的毅力。初夏的时候,晨泳的人似乎更多一些,也可能是天气暖和了,他们逗留在那儿的时间更长了。今天早上,从亭子边路过时,我听到一个大爷和一个刚从湖里游上岸的熟人打着招呼,他说:“真热闹啊,就像一个大澡堂子。”正在亭子里冲洗换衣的人们笑呵呵的,随意而开心。
湖边树林里的鸟,是勤快的,它们和我打着招呼。在树林里,即便是循着鸟声望去,你也难以找到它们,甚至分辨不出它们的叫声,只能听到叽叽喳喳,一片嘈杂。小鸟们以无我的热情站在树梢间,欢快地唱着晨曲,抒发着自己的快乐,把它们的快乐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真让人感动。路过的人们很少去看那些鸟儿,他们大概和我一样,听不懂一群鸟的快乐。他们的心里有着各自的快乐,藏在清晨湖边丝丝缕缕的阳光里,藏在湖边弥漫的雾气和微小的波澜里。这快乐是微小而又捉摸不定的,在清晨的湖边,随意而又悠然地生出,又淡去。
湖心长堤上的风比湖边稍大一些,从荡漾的湖面上吹过,空阔而无碍,轻淡而又诗意。我喜欢在湖心的长堤上迎风慢跑,任风吹起衣襟,拂过面庞,掠过发梢。我喜欢在湖边迎来清醒的一天,心情如风轻,如水润,如阳光明媚,如绿树清新,也如鸟声欢愉。湖边的清晨,足以打开清澈而又明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