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秋

“生活即教育”，是陶行知生活教育学说的核心主张。陶行知先生曾先后10多次发表文章，论述这一理论主张。生活即教育，是陶行知生活教育学说的重要原理之一，贯穿他一生的教育实践，其含义非常丰富。

陶行知认为，生活就是有生命的东西，在一个环境里生生不已，譬如一粒种子，它能在不见不闻的地方发芽开花。生活也是包罗万象的，“凡人生一切所需皆属之”。所以，生活不是人们所理解的狭义的生活，而是自然和人类社会生活的总和，是人类的社会生活实践。

生活即教育，就是拿人类的社会生活作为教育的内容，在生活实践的过程中接受教育。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此地的教育，是生活教育，是供给人生需要的教育，不是作假的教育。人生需要什么，我们就教什么”。它让教育从书本走向人生，从封闭的校园走向广阔的社会和自然； 让学生从静坐读书到手脑并用，从获得耳目之知到身心协调发展。同时，它还意味着，是为满足民众生活需要和争取民众解放而办的教育。民众需要什么，生活教育就教什么。在旧文化中，人欲是不对的，是没有地位的，而生活教育要把人民大众从存天理灭人欲的礼教中解放出来，不主张以天理来压迫人欲，而要用教育的力量，来“达民之情，顺民之意”。

陶行知还提出，从前有一个很不好的观念，就是看不起小孩子，把小孩子看成小大人，所以五六岁的小孩，就要他读《大学》《中庸》，“我们主张生活即教育，要是儿童的生活才是儿童的教育，要从成人的残酷里把儿童解放出来”。

陶行知的“生活即教育”理论是受到美国教育学家杜威“教育即生活”思想的影响，在本土化实践中碰壁后，陶行知悟出“教学做合一”的理论，形成了教育理论的新方向——“生活即教育”。

陶行知认为，健康的生活，便是健康的教育；劳动的生活，便是劳动的教育；科学的生活，便是科学的教育；艺术的生活，便是艺术的教育；社会革命的生活，便是社会革命的教育。

陶行知强调，是生活，便是教育；是好生活，便是好教育；是坏生活，便是坏教育；不是生活，便不是教育；所谓之“教育”，未必是生活，即未必是教育。

概括起来，陶行知先生的“生活即教育”主要有以下三层意思：

其一，从生活的角度说，“生活含有教育的意义”。陶行知认为，“教育的根本意义，是生活之变化；生活无时不变，即生活无时不含有教育的意义”。

其二，从教育的角度说，“教育以生活为中心”，通过生活来进行，以求得生活的向前、向上与提高。陶行知在研究现实世界的教育现象时，是把教育与社会生活实践紧密联系起来考察的。他认为，生活与教育是同一过程，教育不能脱离生活，生活也不能脱离教育。

其三，从生活与教育的关系说，生活决定教育，教育改造生活。陶行知认为，“从生活与教育的关系上说，是生活决定教育”“教育就是生活的改造”。所以，生活决定教育，教育改造生活，推动生活的发展。两者相互促进，共同前进。

总之，陶行知先生“生活即教育”这一核心理论主张的基本含义就是：生活含有教育的意义，教育应该以生活为中心，通过生活来进行，生活决定教育，教育改造生活。

毫无疑问，这一理论主张，对于我们当今的教育改革发展仍然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系南京晓庄学院陶行知研究院党支部书记、江苏省陶行知纪念馆馆长、中国陶行知研究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