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秋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这是陶行知先生献身教育事业的经典名言。习近平总书记曾先后三次引用这句话。2014年9月9日，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北京师范大学，发表了“四有”好老师重要讲话，谈到做好老师要有道德情操时，引用了“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2018年9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的讲话中，又直接引用了此句；2021年3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四次会议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会议时，再次引用了这句话。

陶行知先生在不同时期，先后四次使用此句。

1927年6月，晓庄师范第一期学生13人，从燕子矶搬到黑墨营，陶行知谈到“晓庄精神”时指出，要办好乡村教育，要改造乡村社会，总须有宽阔的胸怀，奉献精神，要“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1927年12月春节前夕，陶行知先生将这句话写在春联上，勉励晓庄小学的教师在新的一年扎根乡村，践行平民教育，有所作为。后来陶行知先生把此联挂在了他的办公室里，时时自勉。

1928年3月7日，吉祥庵小学开学，陶行知先生参加开学典礼时说：“风来了，雨来了，老和尚捧着鼓来了！风来了，雨来了，谢先生捧着一颗心来了！风来了，雨来了，韩老师捧着一颗心来了！”陶行知先生用这句话勉励创办吉祥庵小学的晓庄师范学生韩度和谢纬啓，两位学生深受鼓舞。其中，谢纬啓于1930年壮烈牺牲在南京雨花台，是“晓庄十英烈”之一。

1929年6月6日，为发展江苏北部乡村小学教育，陶行知派晓庄师范学生李友梅、吴辅仁、蓝九盛3人去淮安创办新安小学。陶行知写信鼓励他们三人，并提出三点希望：一是你们此行淮安办学，是一支“远征军”，是去创造，是去为农人和儿童谋幸福，不是去享受，凡事要以农人和儿童的利益为前提。二是我们要树起新教育旗帜，同旧传统教育斗争。我们要在教育上革命，办一种革命教育。你们若仍然办传统学校，那就不必多此一举，而晓庄也就不需要这支“远征军”。你们要去开疆拓土，作一种新的教育试验。将来，我们的主张能够在江北发芽、抽条、开花、结果。三是你们将学校办起来后，不要看成是你们三人或此外任何一人的私有品。要和当地农人联合，以谋学校之进展。你们要训练当地农人保护自己的学校，也要培植学生们能够办好他们自己的学校。如此，这种新教育的力量才能产生永恒效力。

陶行知先前派来的这三位老师实际是3名中共地下党员，因组织安排另有任务，陆续离开新安小学。后来，汪达之受陶行知委派，来到淮安新安小学接任校长。临行前，陶行知手书“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激励汪达之到校后，与全校师生同甘共苦，想方设法改善生活和办学条件。

2021年5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给江苏省淮安市新安小学的少先队员们回信时指出，当年，在党的关怀和领导下，“新安旅行团”不怕艰苦，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以文艺为武器，唤起民众抗日救亡，宣传党的主张，展现了爱国奋进的精神风貌。

近一个世纪以来，陶行知先生“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赤子之忱，激励着每位教育工作者“敢入未开化的边疆、敢探未发明的新理”，不断探寻教育新路。陶行知的思想和实践，代表了近代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同时，陶行知又以“甘当骆驼”的精神努力践行平民教育，30年如一日矢志不移，其精神为人所同钦，世所共仰。

（作者系南京晓庄学院陶行知研究院党支部书记，江苏省陶行知纪念馆馆长，中国陶行知研究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