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之初”的温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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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之初”的温暖记忆

■濮端华

读书,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情。求学阶段,我们在读书中获得学识和认知,并赖以奠定和形成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工作之余,我们从阅读中获得体验和力量,进而坚定砥砺前行的勇气和方向。在40多年的读书生涯中,我感到最为深刻和温暖的读书记忆,要算是小学阶段的读书经历了。

1979年,我进入南通海安的一所乡村小学,开启了“读书之初”的学习生涯。记得一年级学的第一篇课文只有两句话——“我爱北京天安门,我爱南京长江大桥”。班主任薛来银老师带着我们一字一句反复朗读,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上深深扎下了爱国的种子,油然生发起自信的豪情。从那时起,我们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读书是件美好的事情,它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小学阶段,读书和识字总是联系在一起。人生最先学到的一些字,至今记忆犹新:上中下,人口手;山石土田,木禾米竹……就像古人读《三字经》《百家姓》一样,我们的读书识字就从这里起步了。二年级的时候,老师要求每位学生买一本新华字典,虽然只有两毛八分钱,但在那个经济拮据的年代,已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不敢跟父亲说,只能偷偷告诉母亲,母亲就让我悄悄从家里拿了4个鸡蛋,到代销点换了3毛钱。这件事至今难以忘怀,因为它让我真切感受到读书的来之不易。

20世纪70年代的农村小学,学生能读到的书除了课本之外,真是屈指可数。我所在学校订阅的课外读物,就只有一本《儿童时代》。我见过一两回,爱不释手,但因为是大家轮着看,所以只能粗粗浏览就得传给其他同学。幸运的是,升入五年级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李志善老师。他既是我们的班主任,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李老师博览群书,多才多艺,说起话来字正腔圆,课堂板书方方正正,会唱戏曲,能讲故事。李老师利用每天下午的活动课时间,给我们讲薛仁贵的故事,他讲故事善用悬念、多用描述,让人身临其境,就像收音机里“说书”一样引人入胜。李老师的“说书”对我们而言其实也是一种读书,它不仅弥补了我们课外阅读的不足,而且带我们走进了中国文学的宝库,开阔了我们的视野,启悟了我们的思维。

读书,也是个广义的概念。除了读好学校的“有字之书”外,更要读好生活的“无字之书”。我最早形成这样的认识,是在小学三年级。班主任范景春老师为了丰富学生的课外生活,经常给我们表演一些魔术。他拿着一个空盒子,先展示给我们看,然后藏到教室的门后,不一会儿,盒子里就无中生有“变”出了鸽子。我们很好奇,特别想知道那个百宝盒的“机关”究竟在哪里。范老师就因势利导:大家既要认真学好课本上的“已知”,更要勇于探索生活中“未知”。

如今40多年过去了,每每回想起读书之初的那段经历,真是感慨万千。这其中有感激,因为它奠定了我一辈子的读书追求;这其中也有温暖,因为它照亮了我一生的成长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