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为伴日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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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为伴日月香

■崔鹤同

很难想象,没书的日子。那一定是食之无味、睡不安寝。

我记得在苏北老家上小学时,6年级才读到第一本课外书——《封神榜》。那是一本多么奇特的书啊,我爱不释手很快便看完了。从那时起,我对书,尤其是文学书籍,情有独钟。

1958年,我回到上海父母身边读中学。当时,我最爱读诗歌和苏联作家的小说。学校图书馆书不多,我隔三岔五就去借,几年下来,那里的书,我都看得差不多了。那时,尽管家里很穷,但妈妈还是省吃俭用,给我订了《少年文艺》《上海文学》《诗刊》。

1964年,我高考落榜。1965年8月,我支边去了新疆。记得当时除了一包妈妈腌的萝卜干外,带的全是书,有唐诗、宋词,《古文观止》,毛主席诗词,字典以及先前订阅的一些杂志。这是我最心爱、最贵重的行囊了!那时,我在勘测队工作,长年累月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风餐露宿,一干就是14年。在那枯燥寂寞的岁月里,唯一能与我心灵对话,带给我慰藉和欢愉的便是书籍。也正是在那时,我才有机会好好地赏读古诗文,认真地学习字典,进行文化补课,为写作打下了基础。

后来,我让三弟从上海买书寄来,寄的都是当时在新疆还买不到的中外文学经典。每过几天,就能收到弟弟寄来的书,渐渐地,我竟藏了千余册书。1988年,我调回老家工作。回迁时,其他的能减则减,唯有书,一本也舍不得落下。结果,光书就装了六七麻袋。那些帮忙收拾行李的人,都说我是书呆子。可他们哪里知道,一个爱读书的人,窗前灯下,一杯清茶,坐拥“书城”,闻着淡淡书香,捧读诗书,与哲人对话,心灵交会,那种快慰,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书读多了,我的写作欲望和热情与日俱增。1982年,我的第一首小诗发表,几年间,我的诗歌、散文几乎登遍了新疆的所有报刊。调回老家工作后,仍笔耕不辍,至今,我已发表了200多万字的作品,已出版发行两本散文集,我的文章还有幸入选小学和大学语文课本,我还是《读者》和《意林》杂志的签约作家。退休回沪后,我加入了上海市作协。我从一个读书人,成了一个能写书的人,其艰辛和快乐,真是“得失寸心知”了。

现在,我的最大乐趣仍是读书。除了每天在家闲暇读书之外,我三日两头便去上海图书馆“加餐”“充电”,一泡就是一整天,乐此不疲。更让我暗自欢喜的是,我读书的兴趣越大,写作的劲头就越大,文章也时不时见诸报刊。

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我略作改动“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书;无肉令人瘦,无书令人俗”。我是决心活到老、读到老了,莫道暮年为书痴,有书为伴日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