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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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学校

■陈文海

我出生在扬州里下河地区,从进入小学读书开始,到如今一直站在三尺讲台教书,43年未离开过校园。这43年里,我在一所所不同的学校学习、工作,见证了学校翻天覆地的变化,感受到了时代的发展。

1978年,我上小学一年级,学校就设在村东头的牛棚里。几间废弃的牛棚,装下了5个年级3个班的学生。其中一、二年级与三、四年级各一个复式班。学校一共就5位教师,校长负责烧水带敲钟,且只有他一人是公办身份。

教师们闲时教课,农忙时全校放假几天。课桌和凳子都是学生们从自家搬来的,高低不齐。教师上课时,讲台上挂一块木制小黑板,教具则是教师们亲手做的,这间教室的声音能清晰地传到另一间。到我上二年级时,终于在村农场附近砌了4间泥墙的校舍,虽没有围墙,可我们总算有了真正的教室和学校。

许是师资紧张的缘故,一个老教师退休后,学校好久找不到教师。在我三年级时,从邻村找了个代课教师来。说是教师,其实也就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小伙子,教了我们几个月,便戴上大红花去当兵了。从那以后,老校长的课务就更重了,他不仅教我们语文、数学,还教音乐、体育,直到我小学毕业。

中学是到离家较远的乡里读的。一排整齐的教室,一个不大的操场,伴我度过了3年美好的时光。校园里有几张水泥的乒乓球台,成了我们课间常去的地方。教师们虽大多是本乡的,但个个治学严谨,对我们要求严格,让我对教师这个职业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1987年初中毕业后,我报考了扬州师范学校,学校在美丽的瘦西湖边。那时的学校刚刚异地新建不久。亭台楼阁、飞檐翘角、廊腰缦回……那是我见过的最美校园。那里汇聚了一群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教师,对我的一生影响都很大。

3年后,我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被分配至离家30公里外的一个乡镇教书。乡里把我安排在一所村小执教,那是个精致、袖珍的校园。两排红砖青瓦的房屋,几排高大的水杉树,6个班级,老中青8位教师。在那的几年时光,我除了教书,还利用学校的广播台,给孩子们读书、读报、讲故事,点亮了乡村孩子的梦想。

1995年,我调到乡中心小学。10多个班级,近千名学生,40多位教师,以朝气蓬勃的年轻教师居多,大多是正规师范学校毕业的,音体美有了专职教师,仅有的几位民办教师后来也转了正。

校园里,一幢四层楼房,几排砖瓦的房屋,一个很大的院子。除教室外,还有音乐、美术、图书室、实验室等专用教室。后来,学校有了塑胶跑道,有了电脑房,每间教室里都安装了电视机。学生的眼界更宽、见识更多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人民的生活日渐好转,好多农村人在城里买了房,定居下来。进入新世纪,国家对农村中小学进行了大规模的撤并。我所在的乡中心小学也因为学生数逐年减少而最终被合并。

2009年,我进入到现在的学校。无论是硬件还是在内涵上,都与以前的学校有了天壤之别。40多个班级,2400多名学生。塑胶跑道、专用教室、专门的社团活动大楼、多功能艺术厅应有尽有。每间教室都有隔音隔热功能,并装有交互式触屏一体机,方便快捷。教师都是科班出身,市级以上骨干教师占了近一半。除国家规定的课程设置,学校还根据学生的个性特点创设有几十个社团课程。在这花园般美丽的校园里,孩子们如小树一般茁壮成长,幸福时刻洋溢在脸上。

3年前,儿子被南京工业大学录取。这是一所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师资力量过硬的大学。我送儿子去上学,第一次走进校门,就被它的大和美震撼到。校园里音乐厅、垒球场一应俱全,各式餐馆就有10多个,且还有校内公交车,这让我很意外。晚上回到家,我与儿子通过手机交流时,我发表了无尽的感慨。儿子回了我一句话——毕业后,我也去当教师!

我知道儿子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我倒是真希望他将来“子承父业”。因为,学校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国家这70多年的变化,学校是最好的见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