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椪柑枝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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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冬日椪柑枝头红

■黄淑芬

冬日回乡,正是椪柑收获的季节,满树满枝的椪柑红绿相间,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点缀着乡村朴素的风情。

南方的冬天景色变化并不大,天气越冷,椪柑的叶子反而越绿。一个个圆嘟嘟的果儿悄然挂上枝头,你挤着我,我拥着你,用力挤开密实的叶子,探出一张张可爱的笑脸。冷风一吹,笑脸霎时红润了,远远望去,黄绿相间,美得让人不忍眨眼。金黄的果儿,个个饱含深情,迎风款款而舞,这个时候,叶子很识趣地躲在一边,任凭果儿尽情欢舞。

椪柑,是多年以前种下的,如今已是枝繁叶茂,俨然成林。我的家乡地处喀斯特山区,土地贫瘠,以前的我们一日三餐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于是,我们这些孩子挖空心思,变着法子鼓捣一些“土零食”,来喂喂肚子里的馋虫,村里的椪柑就成了我们的首选。每年椪柑成熟的时候,是我们最高兴的日子,那些高高地挂在枝头上红红的椪柑,充满了诱惑,让我们的梦也飘出了甜味。

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丢下书包往后山上跑,也不管寒风凛冽。听老人们说,后山曾经是坟堆,但我们才管不了那么多呢。胆小的就三五个结伴前往;胆大的,提了一根木棍在手,便匆匆往山上走。

先到的已经在树上摘开了,后来的不甘心落后,脱下衣服就像猴子一样麻利地往树上爬。女孩多是站在高坎上就近摘,一个林子里闹哄哄地。男孩要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塞得鼓鼓囊囊的,才从树上溜下来。我们把上衣铺在草地上,掏出椪柑摆在上面。然后,大家对各自摘的椪柑评论一番,看谁的椪柑又大又红。评完,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才不情愿地剥开外皮塞进嘴里。一丝酸甜迅速在嘴中散开,遇着更甜的,马上大喊:“哎呀!这颗真甜。”一些懂事的女孩则会留下几个最大的,带回家去给弟妹们品尝。

包干到户以后,椪柑树被分到各家各户的手中。有一年,椪柑刚刚成熟,我忍不住它的引诱,放学后直接钻到椪柑林中,也不管是谁家的,瞄准最大最红的那一个摘,大快朵颐一番后又摘了两个塞进书包里。我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被“举报”了。那晚上,我被父亲揍了一顿,事后,我有些不解地对村里的伙伴说起这事,猜测是谁告的状。伙伴们笑着说:“是椪柑告的状。”我惊讶地问:“椪柑怎么告状?”“因为椪柑剥皮时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呀。”真相大白,我以后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往事如烟,又到了椪柑成熟的时节。它以朴实的姿态迎接着我的到来,就像一直住在村里的老人们一样。我走到自家的椪柑树下,摘下一个,剥开表皮,细细品尝,闻着那甜香的气味,仿佛又回到过去那熟悉又快乐的儿童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