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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香悠悠
■王建明
清晨,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住在老家的父亲提着一包鼓鼓的东西腰身微躬站在门外。我闻到一股粽子的清香,父亲说:“你妈妈让我给你们送粽子来了,刚煮好的!”
粽子还是温温的,我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莹润如玉般的糯米里面裹着红枣,散发着香糯味道。我把粽子放进瓷盘里,撒上白糖,尝一口,软香甜。
如同往日,父亲还未同我说上三两句话,未及喝上一口水,就急着往回赶。他说:“你们上班要紧,不能误事,不要担心我们!”
故乡塘坝众多,每到春天来临,鸭知水暖,沉睡一冬的芦苇荡渐渐苏醒。端午前,父亲就会去采撷苇叶。采苇叶是有讲究的,挨着根部的苇叶色泽黛碧,但嫌老、不长;顶端的叶子,新绿,又较嫩、显窄;唯有中间的叶子既宽且长,青翠碧绿,最适宜裹粽子。
母亲手巧,粽叶在手,倒入糯米,精心包裹后用细麻线捆扎,一个小巧玲珑的粽子便裹成了。母亲将四五只粽子串起,打结,入锅,蒸煮。“一锅粽子香十里”,在灶膛把火的母亲神情专注,缕缕米香飘逸满屋。灶台旁的我涎水盈盈,恨不得立刻开吃。但母亲说,粽子煮熟,还要再在锅里焐上一夜,我只好带着馋涎入梦。
翌日晨起,母亲已将粽子剥好,粒粒糯米晶莹饱满,玲珑剔透。尖角处顶着一颗红枣,就如一颗红宝石嵌于翡翠。蘸糖轻咬,满口生津。
似水年华里,这味道一直弥散在记忆的罅隙里,尽管早已过了贪吃的年纪,但味蕾依然如故。
现今,粽子从节令食品向日常零食演变,口味也日趋多元化,但我总觉得超市里卖的粽子缺少母亲裹的粽子那浓酽的馨香。
粽香悠悠,亲情深沉,更提醒我,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