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关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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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关难忘

■鞠恒君

从外出求学到异地工作,弹指一挥间,离开老家已经20余载。岁月留痕,皱纹爬上眼角,白发陡增几根,家乡的印记却愈发明晰起来。

我家在平原地区,父辈们在这里出生、成长,辛苦劳作,秋收冬藏。这里一年主要种两季庄稼——夏天水稻,秋天小麦。农忙时节,老人孩子也一齐上阵,到处弥漫着麦子和稻穗的味道。我印象中,我家有两块比较“著名的”大田,一块是“印字田”,一块叫“年跟前坟跟前”。前者兴许成方形,似印泥;后者也许真的挨着一个叫年跟前人的坟墓。那时放学回家,找不到家人,就问左邻右舍,他们就说:“在印字田呢。”除了两块大田,那些小田的命名就更奇特了,在沟沟渠渠,在河道边上,在与邻村的交界处……我很好奇为什么爸妈总能如数家珍地把分散在村庄四周、边边角角的地都记得那么清楚。

在老家,父辈们说去买点菜,一定是买荤菜,很少有买蔬菜的,因为一年四季的蔬菜家里都有。小葱大蒜之类就更不用提了,即使自家正巧没了,到左邻右舍找点,也绝对没问题。这么多年来,每次我离家,东家的大妈会送点青菜,西边的奶奶会送点大蒜,乡里乡亲,必须收下,不然就显得生分了。

夏天是乡间最富庶的时节,黄瓜、西红柿、茄子……一应俱全。到了做饭的光景,妈妈门前屋后走一趟,菜篮子就满满当当的了。丝瓜是农村最常见的蔬菜,爬满屋顶、树梢。到了秋天,总有些丝瓜因为爬得太高够不着,成为漏网之鱼。自然风干后,种子掉下来,来年又会长出瓜蔓。还有豇豆、扁豆,总是吃不完。但农家人自有办法。待到扯藤清理之前,全部摘下来,用水一焯,晾干。过年时,一道干扁豆烧肉,香飘满屋。

近几年回老家,发现乡村的土路已经变成了水泥路,老家门前的小河被整饬一新,河两岸垒起石块,绿化也跟城里差不多了。然而,却很少能看到一大群一大群的孩童们嬉戏打闹了。我们儿时在田间地头、沟渠河岸撒欢乱跑乱追,响铃般的嬉笑声在田野上肆意蔓延,和着母亲悠长的呼唤声,度过了愉快的童年。而现在,这画面也荡然无存了。

老家不老,乡关难忘,总有那么一缕衷肠,两三言语,是专门留给家乡,说给家乡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