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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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忆事

■江阴市南闸实验学校 陆 信

我在小区转悠,瞥见几株香椿树,芽包鼓胀,枝叶初发,芳香四溢。香椿算是家树,房前屋后,随意生长,高矮粗细不一。

无意争春的香椿,抽出红褐色的茎,茎上的嫩芽愈发深红,像刚脱了壳的蝉翅,让人爱怜。“头茬椿,二茬韭。”刚长出的香椿芽是上好的菜。香椿吃法很多,凉拌、热炒、油炸、腌制……生吃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上口时有点苦,嚼到后来唇齿留香。

“香椿不能打头摘,只采大的叶片,留着上梢,隔个几天就可以再采一回了。”母亲说。采香椿是个技术活,但我是个行家。矮一点的树,伸手就够着了,沿着梗的根部,往下稍稍用力,“啪”一声脆响,叶就下来了;高一点的树,够不着,就把树枝弯成一张“弓”,但不能太使劲,枝干脆生得很,容易折断;又粗又高的树,用拴了镰刀的竹竿够,也可以上梯子或爬树。

听母亲说“椿芽炒蛋,给肉都不换”。儿时的我,对香椿的气味是有点拒绝的,但母亲做的香椿炒蛋是一绝,我吃着吃着就爱上了。母亲会把我刚采下来的香椿择净,在开水里焯一下,拿刀剁碎,再磕几个草鸡蛋,一阵翻炒,香喷喷地出锅了。金黄的鸡蛋、嫩绿的叶子,色泽鲜美,我看着就眼馋,即便吃上一整盘也不会厌。

香椿拌豆腐也是母亲的拿手菜。热水焯过的香椿嫩芽,挤干水分,用刀切得细细的。捞出水煮豆腐,切成丁,和香椿拌了,撒上淡丝丝的盐,滴些香油,保准味道上佳。父亲最爱这道下酒菜。

如今,我离开老家10多年,也常从超市里买香椿自己做,可总觉得不如母亲做的滋味浓。又到香椿飘香时,母亲必定常摘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