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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味无味
《人间有味是清欢》
于丹 著
长江文艺出版社
■山东省枣庄市薛城区临山小学
韩刚建
偶得《人间有味是清欢》,灯下翻阅,渐觉舒展,心也有浸润之感。作者从对“生命”的理解、“成长”的诠释、“幸福”的体会,到对“闲情”的体味、“行走”的思考、“流年”的感悟,再到跋文“读书与读心”,推心置腹,娓娓道来,用“6+1”的结构,通过亲身的经历和深刻的体悟告诉读者什么才是人间大味,什么才是世间真味。
家门口有个焦炭烤“缸贴子”(注:一种烧饼)的铺子,打“缸贴子”的小伙子在面团里加上油、盐、花椒面、味精等,再用焦火慢慢烤干,特别香。可村子里有位老者,每次来买,都专门叮嘱小伙子给他弄两块任何作料都不加的“缸贴”。老者说,不加任何作料的“缸贴”,掰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嚼,越嚼越香,越嚼越有味。
这话说得就特别有味,老者可没读过《道德经》中讲的“味无味”。“味无味”体现了道家的“为无为”思想,它在告诉人们,体味无味才是体味真味,无为才是真正的有为。可眼下呢,因为受价值多元化影响的冲击,很多人都在趋之若鹜地追求“大味”,贪图“奇味”,涉猎“野味”,认为官越高越有味,钱越多越有味,住的房子越大越有味,老婆越年轻越有味,红白喜事,场摆得越大越有味,出出进进,捧的人越多越有味……人们在这样无休止的追逐中忘掉了体察人间那看似不起眼的真味,忽视了出远门前父母的一句叮咛,忽视了该到家没到家时,妻子的一次等待,忽视了对感冒生病儿女的一声问候,忽视了出差回来的邻居捎来的一份土特产……这些正像于丹在书中讲述的一些身边小事和琐事,可于丹认为正是这些星星点点的小事,组成了人间风霜百味,值得我们细细咀嚼,慢慢回味,深深思考。
人生如一桌菜,满汉全席之类的大味固然很好,但萝卜白菜酱豆子之类的小味又怎能忽视。所谓真味在大味里不一定有,在小味里也未必无。人的一生,不在于是做成大餐还是烹成了小鲜,而在于如何用心去做,如何用心咂摸那专属于自己的味道。
人们或好咖啡之苦涩,或好茶叶之香醇,或好饮料之爽口,但真正解渴的还是白开水。老子讲“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后一句是说,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吃得多了,味觉就会丧失。人生就是一次五味杂陈的旅行,苦中寻乐,乐中思酸,酸中念乐,将五味糅杂,百味贯通,终有一日会临无味之境,人间真味也会水到渠成。
大味无味。